她的那杯咖啡
她坐在昏暗的燈光堆積的角落里,把自己扔進中國紅的大沙發(fā)中,兩眼入神的望著窗外。確切的說,她正在發(fā)呆進行中,不確切的說,她神經兮兮的,給我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窗外只有車輛和行人,還有一些清冷的雨滴,偶爾還會出現(xiàn)一對相擁在傘下的戀人,不知道她在看什么,隨便她吧,我管不到,我有我的目標,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她一直沉默著,有二杯咖啡的功夫了。我坐在她的對面,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能猜測出來,她肯定一臉的冷漠,因為看情形她心事重重。
我借給咖啡加冰的時候,湊近她偷偷的看了幾眼,我大吃一驚。她很漂亮,但蒼白的臉色明顯的暴露出她長期呆在屋子里很少出門見太陽,若在我父輩那一代很可能被懷疑為營養(yǎng)不良?墒乾F(xiàn)在這個社會斷定一個面色蒼白的人營養(yǎng)不良是完全錯誤的,特別是對這種能夠自由自在午夜時分出入咖啡場所的人來說,這種推斷更加的不適合。
我當然不會認為她是營養(yǎng)不良,充其量對她面色蒼白的推斷也只能限于她不喜歡曬太陽而已,整日悶在屋子里。一個人,女人,若長期呆在屋子里也許可以想象為她很孤獨,但也不一定,她在屋子里可以看時尚雜志、言情故事,抑或聽聽音樂,最好是不至于讓一個呆在屋子里頭的人感到興奮的輕音樂,這樣有利于清凈有利于思考,因為這樣的女孩兒通常喜歡涂抹點兒東西的,以前是在加了鎖的筆記本上現(xiàn)在是寫在博客上把心事細細的訴與他人,文字是委婉的,感情是細膩的,如一樹桃花迎了春風冉冉綻放,數(shù)日回首望去,漫山遍野盡是緋紅的笑臉。
她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不會告訴我,我也不會好意思走過去問。因為我與她是陌生的,并且她是女孩兒,陌生的男孩兒與陌生的女孩兒是不便于直接交流的。我仔細想了想,我們沒有話題,沒有共同語言。我看著她,只是看她躺在哪兒的姿勢有些優(yōu)雅,蒼白的臉色配著寬松的休閑卷邊灰色上衣協(xié)調有致,讓我感覺自然親切感覺她很乖很可愛。
然而這只是我的感覺,畢竟燈光暗淡,朦朧的似夜半悄悄升起的下弦月色,給我一種恍惚而真實的錯覺。我總是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我眼前,我本來伸手就可以抓到,伸手去抓卻空空如也。
我知道我是在幻想某種東西,而這種不存在的東西似乎又存在,我心里很清楚它的存在甚至存在的地點,可就是抓不到。這讓我感覺相當?shù)挠魫,因為這已經突破了我的情感所能承受的范疇,我如果繼續(xù)思考下去,我有精神分裂的危險。為此我停止了我的思考,在今夜,午夜兩點我喝下了我為自己煮的苦咖啡,一飲而盡,我失眠了,坐在電腦前看著她的照片想了一夜我與她相處的分分秒秒。
時間很短很短,一個月。我稱這段感情是激情的演繹,河邊的秋千蕩漾著悲傷的風鈴,其中有一個人在默默的哭泣。我是那哭泣的人,而她在秋千上坐著,剛開始我推著她,河面上她的影子上下波動,有微風吹來之勢態(tài),沒想到眨眼間風起云涌天氣變臉,她的反應比天氣還快,在下雨之前先發(fā)制人,把我的脆弱的心再次頑強的傷害。
可,無論何時何地,我只要想到她的樣子,落寞的守在咖啡廳的一個角落發(fā)呆,我就魂不守舍,忘卻了她的不好。按照我的思考她是一個憂郁的人。后來證明我錯了,她不僅不憂郁,還挺開朗。
開朗的人是具備兩面性格的人,上一秒開心,下一秒惆悵。她的再次出現(xiàn)打破了我所有的推論,這時我已經與她相談甚歡,幾乎到了可以戀愛的程度。
后來,我們戀愛了,愛的死去活來。一天天的我們的愛情長大,發(fā)芽,春風吹來枝葉茂盛,但是根因為當初植在沙地上,稍微大點兒的風襲來,我們的愛情之樹似乎要倒。
我肯定我對愛情是堅貞而又執(zhí)著的,這是我對著良心說的話,也是對自己愛情讓時間證明真實的痕跡。我之所以如此,是籍著一顆平凡的心對待生活一顆坦然的心對待愛情,這本沒有什么過錯,然而此種想法在別人眼里視為幼稚,我有點兒委屈,所以我哭了,挺傷心。
她不僅沒有走過來像往常一樣拭去我眼角的淚水,還用比較冷淡的表情回報給我,我看后心很痛很痛,如一根長長的針刺著我的并不堅強的心。我是失敗者,在愛情面前,她沒有說話,也許認同了我的話。
她生氣的時候大都是沉默,我倒希望她能說出心中淤積的惆悵,這樣我可以知道她想什么,甚至我希望她能打我?guī)紫,緩解以下空氣中緊張的氣氛,只要她高興,我愿意付出一切。事實證明,她開心我才開心。
這種因果關系我始終沒有搞明白緣由,卻毫無疑問的存在。愛與不愛,喜歡與不喜歡,矛盾著的事物突然變得迷離,我真是痛徹心扉。
她說,我睡了,你出去。這句話等于把我從愛情的連續(xù)劇里徹底的淘汰,我不是一個好的男朋友,而是一個蹩腳的男演員。
我的朋友晚上安慰我,時間會讓你忘記一切的。我很討厭這種假大空的道理,因為他有站著說話不腰疼之嫌,如果事情發(fā)生在他身上,他也許比我更加的讓場面失控。我曾經遇到我一個失戀的朋友,喝了一斤白酒,把床上吐的一塌糊涂。
我不會喝酒,有天我說我戒酒了,這是真的,就如當初我戒煙一樣堅強,如今酒我也戒了,曾經那些喝酒的輝煌的歲月會成為日后我回憶的快樂的一部分,而僅僅這些,我已經感到許多安慰。即便我什么都沒有了,我還有回憶,在我人生的二十多年里除去傷心的東西,最快樂的就是和哥們兒一塊大碗喝酒,而這些快樂以后也要丟失,也許會被喝茶或許咖啡取代。
我并不感到失望,相反有種悲傷的快樂!妒ソ洝氛f,神的道路高于我們的道路,意念高過我們的意念。如此而已,我是普通人,沒有必要這么自慚形穢,我要相信生活,要給自己信心,我的生活會幸福。
她還沒有明白我要的幸福,不知道以后會不會明白,我不知道,所以我感到茫然。我不知道怎么來解釋發(fā)生的這一切應該的和不應該的,她畢竟是我的那杯咖啡,沒有她我中午會瞌睡,生活不快樂,這是與我生活的目的相違背的,我不希望如此,我很困惑。
她中午喝的那杯咖啡,還是我買的,不知道她每次品嘗的時候有沒體味到我的關心,如有感應,她不應當懷念我的關心,也不應當贊美我鍵盤敲出的文字,轉變下方向,多愛我一點兒,多給我一點兒笑臉,我已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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