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麥芒
有的人,一生只能見上一次。有的人,一生即使沒朝相見卻形同陌路。日后,在滾滾紅塵之中,還能遇見那個居于月牙泉邊的麥芒么?
總是那樣想,也不停地在QQ或者手機短信里問那個遙遠而模糊的問題。他總是回答,當然還會有機會啊,未來那么長,那么美好。其實,無論是現(xiàn)在還是在遠不可及的未來,沒有誰可以預定:彼此之間會在哪個時間、哪個地點清澈遇見。
見面需要輾轉(zhuǎn),可謂天南地北的相識,從相識到分離,隔了時空,也隔了千山萬水的問候。那樣惦記或者提及的時候,心中的柔軟也酸楚了幾分。
嘆息得最多的總是光陰。轉(zhuǎn)眼,與他的武夷之山見已經(jīng)兩月有余。在許多次被人理解為空洞的文字里,其實,時光一直潛行于我的情緒中央;ǘ渎^時光的門,一些想念,如藤蔓般糾纏著夜靜人安時的孤獨。窗外也許下著雨,聲響掩蓋了落淚的尷尬——人近中年的情感里,有許多真摯可以為之流淚呢?想必,情不到一定氛圍,心不會如此的薄脆。
記得他在酒間反復“強調(diào)”自己是個小小公務員,看夠了官場上形形色色的嘴臉,內(nèi)心實在是不快樂。心為文學所系,身當然是感性之人,官官之間明暗之間的斗爭,自古以來,有多少文人占到過上風?
一個成熟的男人,若是選擇壯志,必得打磨掉身上文人之氣。真正從骨子里愛著文字的男人,他的心是敏感而脆弱的,凌云之志,將是艱難之事。
不由得擔憂麥芒的前程起來。
也或許是一種多余的擔心。為期三天的相聚,看到的、感受到的都是一個澄明的北方漢子,是一個純粹的文人形象;蛟S生活中有他強悍的一面,但他眼中噙著的淚水,總是讓人他是個優(yōu)柔之人。
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分別之后聯(lián)系的次數(shù)很少。他說,這次回來想正經(jīng)寫點東西了,最重要的是要重新開始做人。想必,在他銷聲之時,都是在潛心創(chuàng)作吧。所謂重新做人,也想必是通過聚會,獲取了許多外界的信息,令自己茅塞頓開。那樣也算是不錯的收獲,那樣的文學聚會還要多創(chuàng)造機會。但太遙遠太輾轉(zhuǎn)的相聚,著實不易啊,也只有閩江之人能做得出,為此,我們都要感謝那位令麥芒、令我們大家都有所感動的男子。
分別之后他好象寫了一個小說,發(fā)給我看過。我對小說是白癡,有些憾恨自己。也吝嗇自己的有限的時間,沒有更多地去關注他的作品。我這個人有個奇怪的習慣,知道非常不好,卻總是不愿意去改變。我總是不愿意頻繁接近一個熟知之人的文字領域,或許因卑微引起,或因想安靜于自己的小小空間,不愿意走出廣闊一些的地方。
我好象不能寫出令自己滿意的東西了。
也不苛求自己要有創(chuàng)作激情。如行云流水般的記錄自己的內(nèi)心,抒發(fā)自己的情緒,那是我一貫保持的風格。而麥芒的創(chuàng)作是嚴謹?shù),正是我需要學習的地方!皩W習”不能是個空話,需要多接觸他的文字才行。其實,我更歡喜在各自的文字中潛行的那種快樂,那才是心靈之間的神秘對話,一般人無法感受。真是一種快意和幸福。
收藏著我與他的照片,偶爾翻出來看,還真是有一家人的感覺;蛟S在今后的印記里,為了不讓彼此的印象模糊,也只有通過那些照片而回憶而記取了。
麥芒很忙,到底在忙些什么呢?忙日計,還是忙前程?從人性的角度去說,我情愿他是為前程所忙。從共同的愛好去講,我希望他忙于耕耘伊甸園。
麥芒不止是單純意義上的一個朋友,還代表著一方水土,一個永恒的方向。幸好結(jié)識了他,向往多年的敦煌和月牙泉好象因為他的存在,那樣的愿望也好象清晰了些,不再那么遙遠。
就當遠方一直是個圣潔的夢,在心靈跋涉旅行時,誘惑在遷徙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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