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川,穿行在云朵里的那座城
當我寫下汶川兩字時,我的心止不住的疼痛。因為那片記憶深重的土地,那山水纏繞的秀美,那云上般日子的恬靜,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平淡,還有那連風都吹不走的想象。
去年行在路上的日子,我走進了九寨的溝溝里,亦穿越了西藏的山旮旯。而汶川沿線,是我途中停留和歇息過的地方,就象古代的戰(zhàn)馬總與驛站有關(guān)。在驛站,總能讓烽火連天的歲月有暫時的停頓。而汶川,亦是我心靈停泊的站點。
因有了對汶川的印象,我對旅游行走有了新的定義。越是離自己遠的土地,越想用腳板去丈量,在有限的時間里多踩一寸祖國的山山水水,比如蒙古沿線,新疆領(lǐng)地。越是家門口的土地,就如裝在荷包里的風景——自家的風景,總屬于自己,別人帶也帶不走。所以,不用爭分奪秒去長途跋涉,只在家門口悠哉游哉就可盡情享受。
那是住在云上的日子,軟軟的,綿綿的,淡淡的,輕輕的。當一朵接一朵的白云從頭頂上溜走,當青藏高原的雪水悠然飄過,當一個又一個孩子為我們敬禮,當一座又一座高山如電影蒙太奇手法浮現(xiàn),當一個又一個羌族村寨雋刻在我的腦海,汶川帶來的只是一種質(zhì)樸的本色,一種開闊的胸襟,一種平靜的流淌,一種深入骨髓的心靈地圖。
浪花淘不盡的岷江那頭,勤勞質(zhì)樸的山里人,在起起伏伏的深山中,在長長短短通往幸福生活的天梯上,生活的悲歡隨著岷江的浪花飄到了云端之外。山里人都把悠悠的白云采摘下來,繡在了鞋底下,在柔軟而古老的時光里讓自己慢慢地變老。
村村寨寨就象一個又一個拼圖,掛在那片林海里,并生生不息蔓延。這里是很多新生命的開始,孩子們、追夢者帶著這座古老而文明的血脈跌跌撞撞奔向遠方。這里又是無數(shù)個生命的回歸熱土。在一代又一代山里人眼中,汶川的土地是他們最本真的精神信仰,你看那震后的汶川廢墟里孤獨的守望者,演繹著人間最凄美的千古絕唱。
去年初夏和深秋兩次與汶川不期而遇,我就愛上了這座地球上最美麗的小城。長期生活在高樓城市的我,行云流水的日子成了心中的永久渴盼與圖騰。當5月12日14點28分那刻,地球不打招呼的顫抖,我實在無法讓記憶中的汶川與災(zāi)難中的汶川聯(lián)系起來,我甚至?xí)ハ胂竽遣贿^是好萊塢影片中的一個戰(zhàn)爭場面。當全國人們把愛的方向匯聚在汶川的那刻起,心中的祝福與牽掛亦跟隨愛的海洋一同留在了我日夜夢縈并留下溫潤足跡的地方。
無法預(yù)測故地重游的日子。在今年的春天瞬間倒下的故土,必定會在明年的春天奮發(fā)地崛起。因為,生命的本能總是向著陽光,就如同向日葵花開,只有微笑,沒有哭泣。
云淡風清,悠哉游哉,是為汶川。